中国与空气污染—在雾霾中顽强生存

2014-03-11 14:02 来源:丁香园 作者:sd32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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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很少有城市的居民会像北京人这样,在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上的空气质量预报。

2014 年 2 月 25 日,北京已连续 6 天笼罩在浓雾和达到有害水平的可吸入细颗粒物(PM2.5)之中。这天清晨,空气质量报告显示 PM2.5水平为 383 μg/m3,是 WHO 所推荐安全水平(25 μg/m3每 24 小时)的 15 倍!但与一周内曾经飙升至 500 μg/m3的 PM2.5水平相比较,这看起来还不是最糟糕的。

窗外浓雾蔽日,漫天灰黄。大部分车辆和地面都已经覆盖了一层灰尘,透过口罩,人们似乎还能尝到这些尘土的味道。人们把空气净化器调至最高档,唤醒因雾霾天气已在家中待了 2 天的孩子,并嘱咐其上学后不要在室外玩耍。晴天时步行只需 20 分钟的路程,不少人还是叫了出租车送孩子上学。雾霾中,司机的能见度都不足 150 米。在街上也常能看到一些基本上没做防护的行人,这或许体现了公众健康风险意识的低下,但其中有些人也可能是别无选择。

一个孤独的慢跑者无视北京环保局首次发布的雾霾橙色警报,仍在坚持锻炼。而雾霾橙色警报是该四级警报系统中的次高级别,表示人们应关闭工厂、待在室内,并避免户外锻炼。

在学校和办公室里,人们谈论的所有话题都与空气污染有关。超过 19 个中国城市所记录到的 PM2.5水平,都远远超过了 WHO 的安全水平。愤怒、害怕、无奈、父母心中的内疚、以及对当前困境的讽刺性幽默成为人们最常见的反应。人们都在问,何时会起风?为什么不停课?2013 年 1 月的冬季雾霾已过去了 1 年,可为何如今雾霾还在不断出现?

2013 年 9 月,中国发布了《空气污染预防和控制国家行动计划(2013-2017 年)》,其目标为:到 2017 年,北京的 PM2.5水平应控制在 60 μg/m3。尽管包括其他各项综合防治措施在内,中国政府已经土豪般投入了 272770 亿美元来治理空气污染,但仍有许多新的国家计划有待实现。

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,空气污染(特别是细颗粒物)对心血管和呼吸系统疾病,如心肌梗死、心力衰竭、哮喘发作、呼吸道感染和肺癌等具有重大影响。此外,还有未获定论的新证据显示,空气污染还可能影响早产、胎儿宫内生长以及人类肺部发育过程。

「全球疾病负担 2010 研究」估计,校正后中国每年大约有 120 万过早死亡和 250 万残疾可归因于空气污染。对此,英国帝国理工学院空气污染方面的专家 Majid Ezzat 回答 The Lancet 记者问题时说:「无论人们做出怎样的预测或评估,像北京这样的污染水平,对健康的危害都是巨大的。」

在中国努力应对巨大的环境挑战过程中,应重点关注三个方面。首先,研究不应只局限于对健康风险的评估,而应优先关注具体政策和环境干预措施的效果,及其成本效益比;优先关注空气污染中具体环境污染物的来源,以及口罩和空气净化器的防护作用等。

其次,政府必须考虑优先发展可负担得起的清洁能源和公共交通系统。尽管诸如限制工厂和汽车运行等临时措施可在短期内有效,但其对于预防类似近期所见严重雾霾的作用可能不大。因为雾霾的成因很多,正如中华医学会会长陈竺去年所报告的那样,城市化、工业化、机械化以及经济的快速增长等都与空气污染有关。

中国有 52% 的人口居住在城市,并且全国的煤炭消耗量占到了全球消耗量的一半。此外,中国还有大量仍然依赖固体燃料做饭的农村人口。国际社会应该支持中国改善空气的措施,但同时也应检讨,发达国家对廉价中国产品和制造工艺的需求,是否加重了中国的空气和水质污染?

最后一点,在中国治理空气污染所面临的全部挑战中,应始终将公平原则摆在中心位置。随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的召开,应对空气污染必须要关注到穷人、年轻人,所有应当分享经济改革成果和希望获得健康的人们。蓝天、白云,清新干净的空气应该属于所有人,而不仅仅是某些人的奢侈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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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zhangzhiga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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