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性气道黏液高分泌(CMH)是慢阻肺、哮喘、支气管扩张症等慢性气道炎症性疾病的重要病理生理和临床表现。近年来的研究还发现,在炎症、氧化应激等多种因素刺激下,腺体和杯状细胞产生、分泌过多的黏液,参与了慢性气道炎症性疾病的发病,并与其临床转归密切相关。对于吸烟的慢阻肺患者,CMH 更常见,也更易发生急性加重,肺功能下降也更为显著,住院率、死亡率更高。
最近一项由伦敦帝国学院以及英国国家心肺研究所 Allinson JP 教授等人开展的长期队列研究显示,吸烟者 CMH 的发生率从 36 岁时的 7.6% 增加到 43 岁时的 13%;CMH 出现的时间越长,FEV1 下降得越多(平均 FEV1 下降值为 3.6 mL/年)。研究结果发表在近期的 Am J Respir Crit Care Med 杂志上。
该队列研究始于 1946 年,共纳入 1946 年出生的 5362 名研究对象,随访至 2006 年 ~ 2011 年(60 ~ 64 岁)。通过对随访期间收集的资料进行分析发现,在提供完整资料的 4427 名研究对象中,46% 为男性,56% 有吸烟史。27.3% 报告有慢性咳嗽或慢性咳痰,多数具有慢性咳痰症状的患者亦具有慢性咳嗽症状,反之亦然。
12.1% 报告有 CMH 症状(即同时具有慢性咳嗽、慢性咳痰症状);吸烟者更常见慢性咳嗽、慢性咳痰、以及 CMH 症状(图 1.A)。研究还显示,虽然 20 岁到 60 ~ 64 岁时,吸烟的比例大幅下降,从 37% 降到 9.8%,但 CMH、慢性咳嗽、慢性咳痰的发生率却一直在增加(图 1.B)。
图 1A 慢性咳嗽者,慢性咳痰者以及吸烟者所占比例;B 1965 ~ 2011 年间慢性咳嗽、慢性咳痰、CMH 以及吸烟的发生率
CMH 在 36 岁至 43 岁,以及 53 岁至 60 ~ 64 岁这 2 个时间段的发生率呈现明显增加趋势。与从未吸烟者相比,气流受限更易出现在吸烟者中。43 岁时平均 FEV1 为 3.0 L,仅计入年龄因素,FEV1 年下降值为 24.2 mL;加入吸烟状况时,未吸烟者的 FEV1 年下降值为 23.2 mL,而吸烟者的 FEV1 年下降值达 31.7 mL。
值得关注的是 CMH 与 FEV1 的关系。该队列研究结果显示,43 岁时出现 CMH 与更低的 FEV1 相关,但在 43 岁至 60 ~ 64 岁这一时间段 CMH 并未加速 FEV1 下降。而 CMH 症状在 43 岁,53 岁,以及 60 ~ 64 岁这三个时间节点均出现则与更低的 FEV1 以及 FEV1 加速下降相关。进一步的分析发现,CMH 持续时间与 FEV1 下降之间存在线性关系。
CMH 持续时间与更低的 FEV1 以及 FEV1 加速下降线性相关,就 43 岁,53 岁,以及 60 ~ 64 岁这三个时间节而言,每报告一次 CMH,相应的 FEV1 年下降值即额外增加 3.6 mL(图 2)。也就是说,在 43 岁至 60 ~ 64 岁这期间的 3 个时间点,与没有 CMH 症状报告者相比,这 3 个时间点均出现 CMH 症状者,其 FEV1 在此期间的年下降值为 10.8 mL。
图 2 43 岁至 60 ~ 64 岁期间 CMH 持续时间对肺功能下降的影响;A:男性;B:女性
该队列研究首次证实,CMH 发生率在中年吸烟者中显著增加,这一时期的慢性症状状况可预测 60 岁时是否具有气流受限高风险。此外,该研究还显示,CMH 在成人人群中是一个动态变化过程。在任何年龄段戒烟均可扭转或避免吸烟相关 CMH 发生率不断上升趋势。更为重要的是,该研究首次发现,长时间出现 CMH 与肺功能下降以及潜在疾病进展具有临床相关性。
研究人员指出,随着暴露环境因素或生理反应的变化,气道疾病的进展也随之发生变化,而 CMH 则可表明气道疾病的这种变化情况。